林尘回到屋里,脑子还像塞满了棉花。
做王夫人的义子,这事来得太离奇。
他得静下来,把每句话都拆开回味。
最后他理出个头绪,觉得自己没猜错。
是他近来的表现,再加上那股莫名的吸引力。
让李青萝对他生了别样的好感。
他跟王语嫣走得近,她醋意大发。
收他做义子,就是要斩断他跟王语嫣的可能。
他早知道她跟王语嫣母女不和。
所以这事没啥阴谋,只有满满的甜头!
“那就应了吧!”
以后他就是庄里的少爷,身份翻天。
再不用东躲西藏,做啥都提心吊胆。
有了这地位,琅環玉洞的大门离他更近。
说不定哪天,他还能接手整个庄子。
“慢着,还得再探探她的真心。”
收义子是她主动抛来的橄榄枝。
她既然有这份心思,主动权在他手里。
那不如放大招,狠狠提个条件。
他要进琅環玉洞,看看她怎么接招。
她若点头,这买卖赚大了,哪怕有陷阱也值。
她若摇头,他也没啥损失,权当试水。
他来这儿的初衷,不就是为了武学秘籍吗?
“就这么干!”
“两天后,我给她个痛快话。”
主意打定,他心安理得睡了一宿。
第二天,门口探病的人络绎不绝。
这阵仗足见他在庄里的人气有多旺。
凡是跟他打过交道的,都拎着礼来看他。
阿朱和明月更是争着要照顾他日常。
他深知慕容复不好惹,表面得装到底。
这俩丫头的热心让他心里暖烘烘的。
可她们在身边,他修炼不便,容易露马脚。
他只能笑着谢绝,推了这份好意。
王语嫣送来一百两银子,外加补药一大堆。
还特意找了个老郎中给他瞧病。
这阵势差点让他装不下去。
幸亏他暗运真气,把脉象弄得一团糟。
老郎中摸着乱脉,摇头叹气说没救了。
林尘来曼陀山庄才几个月。
人缘却好得让人眼红,堪称传奇。
他屋外天天人来人往,热闹非凡。
慕容复瞧着这景象,心里堵得慌。
林尘明明是个下人,如今倒像个少主。
他身为表公子,才是庄子的正统继承人。
可最近却听到下人背后嚼舌根。
说他眼红林尘的本事,心胸狭隘。
慕容复气得七窍生烟,真想再拍他一掌。
可那天的事已在般若掌下画了句号。
他若反悔,脸面就彻底砸了。
看不下去,他索性打算回燕子坞清静。
可他的家将们却不甘心就这么算了。
包不同眯着眼道:“公子,这庄子迟早是你的。”
“如今那姓林的毛头小子不知使了啥手段。”
“连小姐和夫人都对他另眼相看。”
“这风头不对,怕是要生乱子。”
“他挨了你一掌居然没死,肯定有底子。”
“这小子留着,迟早是个祸根!”
公冶乾和邓百川连连点头,深以为然。
风波恶冷不丁插话:“公子志在复国大业。”
“燕子坞和曼陀山庄是咱们的根基。”
“不能让这小子在这儿搅和。”
“不如趁早除掉,省得后患无穷!”
慕容复皱眉道:“这事全庄都知道了。”
“我说过他接我一掌就一笔勾销。”
“现在再动手,翻脸不认账,我脸往哪搁?”
公冶乾劝道:“公子,复国是天大的事。”
“在这种大事前,脸面算个啥?”
“我们也不爱滥杀,可庄子若丢了怎么办?”
“没了根基,复国就是空口白话!”
邓百川沉声道:“该狠就得狠,成大事不拘泥!”
慕容复低头琢磨,思绪翻涌。
他还是摇了摇头,不肯松口。
“一个小村夫,不值得我费这心思。”
他言语间满是对林尘的轻蔑。
他不是什么圣贤,也非君子做派。
他不动手,是觉得林尘不配让他丢脸。
若真有回报的事,他连下跪都干得出来。
不然后期家业崩了,他怎会认段延庆做爹?
那可是为了借大理之力曲线救国!
“这事到此为止,别再提了!”
“一个下人,能翻出什么天?”
他甩袖离开,回燕子坞去了。
半路上,风波恶却说有事要回玄霜庄。
其实他没回去,而是兜了个圈子。
他又偷偷摸回了曼陀山庄。
风波恶对慕容家忠心耿耿,没二话。
公子不愿脏手,他愿替他背这骂名。
他心里清楚,复国大计马虎不得。
再小的裂缝,也可能毁了整座大坝!
“公子要做光明磊落的人,我就当回小人!”
他悄无声息潜到林尘屋外,没惊动一人。
他没硬闯,而是贴着窗缝往里瞧。
林尘正躺在床上,暗自运转少阳玄功。
他如今已是先天境,耳目灵敏。
他察觉窗外有异,猛地偏头一看。
窗边晃过一道黑影,轮廓有些眼熟。
那人模样渐渐清晰,是风波恶。
林尘记得他,刚穿越时见过他出手。
“这家伙跑来干啥?”
“莫非是慕容复派来的眼线?”
林尘暗自揣测,心跳加快了几分。
他猜慕容复不放心他装病,派人探底。
为了掩人耳目,他得继续演下去。
他猛咳几声,又咬舌挤出血来。
装病这手艺,他早练得炉火纯青。
连慕容复都骗过去了,何况风波恶?
风波恶见他脸色苍白,咳得死去活来。
他心里泛起一丝恻隐,不忍下手。
他本不是恶人,心肠没那么硬。
他名字里藏着来历,颇有深意。
“江湖未是风波恶,别有人间行路难。”
这是辛弃疾的词,豪放中带悲悯。
风高浪急不算啥,人世艰难才真苦。
他也有颗怜悯心,不喜滥杀。
可他更有一份执念,那就是忠义。
为主子扫清障碍,是他的使命。
“抱歉了,小兄弟!”
他掌心多出一枚乌黑的飞镖。
那飞镖小巧玲珑,却淬着致命剧毒。
平日对敌,他从不屑用这种下作手段。
今日这举动,让他自己都觉羞耻。
他内心天人交战,犹豫再三。
最后他咬牙下定决心,眼神一狠。
“为了公子,为了燕国的未来!”
他反复默念,给自己找台阶。
他举起飞镖,手腕一抖就要出手。
林尘看不清他掌中之物,太过细小。
可飞镖反射的寒光刺得他心头一跳。
他猛然警觉,这家伙要下杀手!
汗珠从他额角滑落,掌心发凉。
他现在有防备,能躲开这暗算。
可一旦闪避,底牌就全露了。
慕容复知道了,绝不会放过他。
“该怎么办才好?”
林尘脑子转得飞快,急中生智。
他突然想到一招,能救自己于无形。
那就是《纵鹤擒龙》里的擒龙绝技。
他估算了一下,他俩相距三丈远。
擒龙手若练到极致,能控十丈范围。
他现在的功夫,已接近大成之境。
擒龙手的极限,就在三到四丈之间。
这距离刚刚好,够他施展手段。
眼下生死攸关,他没时间再磨蹭。
他暗自运转真气,按擒龙手的路数来。
真气压缩成丝,从体内悄然逸出。
那丝线细不可察,却能随心操控。
这招风险不小,稍有不慎就露馅。
他得瞒过风波恶,不能露出马脚。
真气离体时,像是万针刺骨般剧痛。
他咬牙忍住,额头渗出细密的汗。
真气如游丝般向前探去,步步为营。
风波恶全神贯注,完全没察觉。
就在飞镖即将离手的那一刹那。
擒龙真气精准击中,缠住了飞镖。
风波恶只觉手腕一沉,力道被卡住。
飞镖没射出去,竟悬在半空中。
林尘见状,迅速将真气抽回体内。
飞镖失去支撑,啪嗒落进雪堆。
风波恶呆住了,手还僵在原处。
真气收回时,他察觉到一丝异动。
可他环顾四周,找不出源头。
“谁在搞鬼?”
他低喝一声,目光扫向夜色。
四周空荡荡的,只有风声呜咽。
“是我眼花了?”
“还是这小子有古怪?”
他又盯着林尘,眯眼打量起来。
林尘还在咳嗽,像是喘不过气。
这种病态,哪像能外放真气的高手?
风波恶自己都做不到这般隐秘。
他怀疑是庄里某个老怪物出手了。
曼陀山庄虽是王氏的地盘。
但藏着李秋水留下的隐秘高手。
这也是他们急于除掉林尘的缘由。
若林尘得了这些人的青睐怎么办?
那些高手就再不会为慕容家效力!
“难道他们在暗中护着这小子?”
他又掏出一枚飞镖,想再试探一回。
可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动作。
有人靠近,他不能暴露行踪。
他咬牙转身,悄然遁入夜色。
“呼—”
林尘长吐一口气,紧绷的神经松开。
风波恶一走,他压力骤减大半。
可这次暗杀让他心底寒意未散。
“得抓紧时间变强,不能再拖了。”
“连个风波恶都能逼得我险象环生。”
“我的实力,还是太薄弱了!”
他默默把风波恶记在账上。
“慕容复,这笔账咱们慢慢算!”
他怕慕容家再派人暗算,决定留个心眼。
他叫来阿朱和明月,让她们轮流陪护。
有人守着,对方投鼠忌器不敢轻动。
这夜,他下定决心不再拖延。
他摸黑潜入幽兰居,直奔王夫人。
“夫人,我不想再挣扎了!”
李青萝闻言,眼底闪过惊喜的光。
她披了件薄如蝉翼的丝衣,起身相迎。
她笑得明媚,坐在他面前柔声道。
“你总算开了窍,没让我白费心思!”
“说说吧,咋就突然想通了?”
一股幽香钻进鼻间,撩人心弦。
她那曼妙身姿近在咫尺,晃得人眼晕。
林尘喉咙一紧,不自觉咽了口水。
李青萝和王语嫣都带着天然的香气。
她的香像曼陀罗,低调却回味无穷。
王语嫣的则似玫瑰,奔放而热烈。
两种风情,各有各的勾魂之处。
林尘开口道:“说实话,我一直想挤进这庄子!”
“头一个原因,就是因为您!”
李青萝笑意更浓,眼波流转。
他刚才那点小动作,她瞧得一清二楚。
她心底那份女人的自信又燃了起来。
“为啥是因为我呀?”
林尘道:“太湖边上谁不知道?”
“曼陀山庄的女主人,美名远扬又大气。”
“我早就想着能见您一面,为您效力。”
她笑得像花开了,甜得空气都黏稠。
“如今你见了我,还常独处,是不是失望了?”
林尘挺直腰板:“哪能啊,正相反!”
“我早被您迷得晕头转向了!”
“甚至夜里做梦,都能梦见您!”
说到这,他脸上泛起一抹红晕。
李青萝心里像灌了蜜,甜得发腻。
她自信满满,身姿越发挺拔。
她知道这是好听话,可就是受用。
林尘的撩人手段越发炉火纯青。
他明白,对女人来说,赞美永远不嫌多。
为啥浪子总有佳人伴,老实人却无人问?
都骂浪子花心,可谁不爱听好话呢?
当然,李青萝确实美得惊艳,尤其是那份气韵!
她柔声道:“还有啥想说的?”
林尘坐得更正:“我打小就爱武道。”
“心里一直揣着个大侠的梦!”
“村里被怒鲸帮欺负时,我就想。”
“要是我有绝顶功夫,就能护住大家。”
“就能提剑闯荡,惩恶扬善!”
“听说庄里的琅環玉洞藏着武学瑰宝。”
“我就想着,能不能进去瞧一眼!”
前面那些奉承,都是为了这最后一句铺路。
他心里七上八下,不敢抬头看她。
“好!”
她答得干脆,毫不拖泥带水。
这一声应下,快得让林尘傻了眼。
这么容易就成了?
他常被教导防骗,总觉得有诈。
其实这次,他真是多虑了。
俗话说,你眼中的美景,背后总有隐情。
对李青萝来说,琅環玉洞虽珍贵。
但她见惯了,伸手就能拿,不稀罕。
林尘若成了她义子,就是家里人。
让他进去看看,又有什么打紧?
再说逍遥派的绝学,没天赋也白搭。
其他杂七杂八的武功,学了也没啥。
他若真有本事变强,反倒能帮她一把。
他今晚坦白心迹,她心里舒坦。
见他没啥歪心思,她彻底放了心。
“夫人,您真让我进去?”
她点头:“那是自然!”
“谢夫人!”
“还叫夫人?”
“娘!”
这声“娘”喊得响亮,底气十足。
生存之道,第一条就是活下去!
眼下慕容复盯着他不放。
抱紧李青萝这棵大树,才是正路。
“好儿子!”
“从今往后,你就是我义子了!”
“过来,让娘好好瞧瞧你!”
林尘走到她跟前,低头站好。
“蹲下来!”
他听话地蹲下,像个乖巧的孩子。
李青萝张开双臂,一把搂住他。
林尘被抱得喘不过气,脸埋在她怀里。
魅力值+1
认了义母后,那魅力又涨了一截。
虽呼吸困难,他却乐在其中。
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松开手。
“既然认了我,你就别再往嫣儿那儿跑了!”
“你俩不能有半点乱七八糟的想法,知道不?”
她语气严肃,带着几分威严。
收他做义子,主要就是为了这个。
林尘忙不迭地点头,保证得很干脆。
有了琅環玉洞,他确实能少找王语嫣。
他也不想在这事上多纠缠。
不过偶尔偷偷去一趟,也不是不行。
到时候小心点,别撞上人就成。
如今大腿抱稳,他胆子也大了些。
他把风波恶暗杀的事一股脑说了。
李青萝听完,眼里闪过一丝诧异。
“慕容复那小子的野心,我早看透了!”
“我还特意提醒过他,别乱来。”
“没想到他这么不识趣,你没威胁他也敢派人动手!”
“他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!”
“这里是我的地盘,不是他燕子坞!”
“你放宽心,我既认了你,就护你周全!”
“他现在回了燕子坞,等年初二再来。”
“到时我当众宣布你是我的义子!”
“看他还敢不敢对你下黑手!”
她这话说得霸道,气场十足。
林尘信她有这个能耐,安心不少。
至少现在,慕容复不敢跟她硬碰。
他还没到认贼作父的地步呢!
“多谢干娘!”
“我给您揉揉肩吧!”
她笑着点头,转身靠在床沿上。
林尘殷勤地伺候,手法轻重得当。
她道:“你是我义子,不能跟下人挤一块儿。”
“我会让人收拾个院子,你搬进去住。”
“下人嘛,庄里都是些丫头,不方便。”
“暂时就不给你配了!”
她这话藏着小心思,没说透。
庄里的丫头个个精明,她门儿清。
放去林尘身边,怕把他勾得魂都没了。
那她还玩啥?好处全让别人抢了。
林尘点头如捣蒜,没半点意见。
可他脑海里闪过林虎的身影。
那小子老实巴交,对他掏心掏肺。
时机正好,他试探道:“我有个兄弟。”
“从小跟我一起长大,干娘让他来庄里吧?”
“采买是个粗活,我看他挺合适。”
“庄里这些丫头娇滴滴的,干不下来。”
李青萝懒懒道:“这点小事你自己定。”
“回头跟明月说一声就行了!”
过了一会儿,他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干娘,咱们啥时候去琅環玉洞?”
她道:“年初二吧,宣布完身份就带你去!”
得了准话,他心头一阵狂跳。
回到屋里,他还是觉得像做梦。
这大半年来,琅環玉洞近在眼前了!
他冷静下来,把整件事捋了一遍。
应该没啥猫腻,他觉得放心。
他就是个乡野小子,没啥可图的。
唯一拿得出手的,就是这张脸和魅力。
所以他彻底放下心,安心睡去。
他开始加点修炼《纵鹤擒龙》。
那天风波恶暗杀,多亏了这招救命。
之前他还低估了它的妙处。
这武功某些方面,堪称绝顶。
“得赶紧练到极致,挖出更多用法!”
随着实力渐长,他眼界也开了。
早先他以为武学强弱是硬道理。
现在看来,这想法太片面。
武学的好坏,不只看招式本身。
更要看用的人怎么发挥创意。
就好比踢球,球商决定高下。
同等天赋的人,表现天差地别。
做人也是如此,情商高低分胜负。
武道亦然,有“武商”一说。
萧峰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。
他内功不算顶尖,年少时也不突出。
可他愣是跟老辈高手齐名四绝。
这全凭他武商超群,能化平凡为神奇。
太祖长拳在他手里,威力翻倍。
虚竹和段誉空有神功,却用得稀烂。
林尘靠《纵鹤擒龙》化解了危机。
他改良擒龙手,瞒过了风波恶。
这正是他武商初显的证明。
燕子坞里,风波恶找上慕容复。
他把那天暗杀的事全抖了出来。
慕容复听完,脸色阴得能滴水。
他觉得风波恶不听号令,太放肆。
风波恶忙道:“我这是为您着想!”
“可没杀成,被庄里高手挡了路!”
“那姓林的小子不知使了啥手段。”
“连李秋水留下的老家伙都护他!”
慕容复闻言,心头猛地一震。
庄里的高手都出面了,这事不简单。
“得赶紧想办法,把他弄出去!”
更新时间:2025-03-14 18:03:48